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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35 要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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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nbsp&nbsp&nbsp&nbsp他這是在告訴她,以後他的午飯得讓她來做?

&nbsp&nbsp&nbsp&nbsp幼清看著宋弈,宋弈面色如常的喝著茶,好像剛剛說話的人不是他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這個人真是要求越來越多了,幼清嘆氣,點著頭道:“好,以後你的午飯我來做!”就看在他找回了釵子,看在他急匆匆趕過去給她撐面子的份上,幫他做頓午飯也不過份,更何況,他一直像個孩子似的,吃飯隨隨便便幾口就糊弄過去了,往後若是她勞心勞力的做了飯菜,他再不好好吃,她也有立場說他,“那你得答應我,往後送去的飯,你得吃完了才成。”雖覺得宋弈要求多,卻並未有不滿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這是……在關心他?宋弈喝茶的動作一頓望著幼清,就見她明亮的眸子裏,沒有不滿,沒有委屈,如水般平靜自然,他放了茶盅,道:“算了,做飯太辛苦,往後等我想吃的時候你再做吧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怎麽一會兒一個變的,幼清不解的望著他,宋弈揚眉下巴微擡,也不看幼清,帶著命令似的重覆了一句:“是我想吃的你才可以做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什麽意思,什麽叫他想吃她才可以做飯,難不成她以後就只能做給他吃,還得有他的允許?

&nbsp&nbsp&nbsp&nbsp幼清皺眉剛要說話,忽然宋弈傾身過來,薄薄的唇瓣微微翹著,望著她低聲道:“你大姐的身體如何了?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挺好的。”怎麽又說起大姐的身體來了,幼清的思路立刻被他帶的偏了,“多謝你關心!”話落自己也端了茶低頭去喝,宋弈眼底滿是笑意,隔著桌子握了她的,就發現她手心濕漉漉的,顯然很緊張……就這麽怕他知道她做了什麽嗎?她在薛府時的事情他又不是不知道,那時候彼此說起來她也是坦蕩蕩的,何至於今天就放不開了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算了,還是不要問她了,免得讓她害怕了自己,宋弈決定放幼清一碼,所以微笑著頷首道:“有子寒兄在,自然沒有問題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幼清心虛的笑著點頭,宋弈順勢就回到了前頭的話題上,貼著她輕聲細語的像是哄孩子似的:“那我剛剛說的事,你記住沒有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記住了。”幼清答完,才反應過來猛然擡頭看他,不期然的就跌進一汪深潭似的眸子裏,裏面有著她看不懂的情緒,她的心不期然的就漏跳了一拍,呼吸一窒本能的朝後縮了縮,尷尬的問道,“記……記住什麽。”面頰微紅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小傻瓜。”幼清的緊張和不安他看在眼裏,宋弈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便離她稍微遠了些,輕聲道,“廚房的活又臟又累,往後不許你做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原來是說這件事,幼清暗暗松了口氣,心頭卻莫名的覺得很舒坦,像是被熨帖過似的,呼吸前所未有的順暢,她笑著道:“那是你說的,往後我可得做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悠閑太太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宋弈失笑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太太。”綠珠隔著簾子道,“門口有位夫人要找您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幼清聞言和宋弈對視一眼,起身走到門口問道:“這麽晚了,可說是什麽人?”綠珠朝裏頭看了看,壓著聲音道,“是謝周氏,說有事想要求見您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她怎麽能找到這裏來,幼清皺了皺眉回頭看了看宋弈,就和綠珠道:“既然來了,那你將她請到暖閣去,再請江泰到門口看看有沒有人跟著他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綠珠笑著應是,幼清轉身走到宋弈面前,有些擔憂的道:“謝周氏找到這裏來了,說有事要見我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那你就見見她,看她有什麽事。”宋弈放了茶盅,並沒有和幼清一樣奇怪謝周氏為什麽會找到這裏來,那五個人還關在裏面,魯直一日不定罪,他們就得關一日,“若是有所求,方便的你可以應了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幼清點點頭,明白宋弈的意思,那五個人如今能求的也不可能是赦免之類的,一來他們沒有這個能力,二來魯直的案子還沒審完,她們求了也是白求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那我去看看。”幼清說著出了宴席室去了暖閣裏,謝周氏比前幾天又瘦了一些,穿著件潞綢的對襟比甲,臉色有些發黃,見著幼清忙要跪下來行禮,幼清過去扶著她,“您有什麽事盡管說,能幫我盡量幫,你不必如此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宋夫人!”謝周氏一臉絕望的道,“妾身得到消息,說我們老爺今天上午病倒了,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請郎中,妾身一整天都心神不寧,左思右想我們在京城能求的就只有您,您能不能……能不能再幫妾身一回,給他請個郎中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原來是謝大人病了,幼清想到了宋弈的囑咐,頷首道:“你先別著急,他若是真的病了,大理寺不會坐視不管的。你若不放心,我明天就托了人請郎中進去看看他,有什麽消息我再讓人去告訴你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謝周氏感激不盡,朝幼清行了大禮:“謝謝宋夫人,您真是救苦救難的菩薩!”說著拿了一錠元寶出來要給幼清,“這是診金,不能叫夫人破費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銀子事後再說,更何況,這點錢我還出的了,你們用錢的地方更多,快收起來。”幼清讓她將銀子收回去,又問道,“我看你的臉色不大好,是不是病了?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妾身沒事。”謝周氏點著頭:“那天客棧走水,我受了驚嚇又著了風寒,已經吃了藥了,就是有些咳嗽,沒有大礙的。”又道,“就是不知道這案子到哪天才有個結果,我心裏實在焦灼的難受,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只能再等等了。”幼清請她坐下來喝茶,謝周氏擺著手道,“他們還在客棧等妾身的消息,我得立刻趕回去,更何況妾身還病著,留的久了怕將病氣過給您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幼清也不強留她,送她到院子裏,交代道:“往後像今天這樣單獨出來的事盡量不要,非常時刻,你們要時刻註意安全才行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謝周氏應是,朝幼清行了禮出了院門離去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幼清又重新回到宴席室,將謝周氏的話的告訴了宋弈:“……說是謝大人病了,想求我幫他請個郎中送進去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病了?”宋弈挑了挑眉,“此事我會和郭大人說,若真是病了,郭大人會另有安排的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幼清這才放了心!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我讓人給你送熱水去房裏。”幼清望著宋弈,“你早點梳洗休息吧,再說下去你又沒有時間睡覺了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宋弈微微頷首站了起來,幼清就想起宋弈中午在隔壁說的話,問道:“你說將祝騰引薦給陳留縣令的事是真的?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宋弈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,道:“自是真的,你不是想讓他們早點回去嗎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原來他看出來了,幼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:“他們太能鬧騰了,大家忍的太辛苦,我瞧不過去……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休德也不是不明理的。”宋弈笑笑摸摸她的頭,道:“他知道該怎麽做。去休息吧,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幼清點點頭,送宋弈回房,她轉身也要回房,胡泉從一邊笑著過來,道:“太太,最近家裏也沒有大事,反倒是莊子那邊正逢秋收,小人想趁著這幾天天氣好,去看看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好啊。”幼清笑著道,“你一個人忙的過來嘛,要不要請路大哥陪著你一起去?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胡泉猶猶豫豫的擺著手:“不用,小人一個人忙的過來。”幼清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,想了想,問道,“看你的樣子是不想和路大哥一起,那你說說看,想和誰一起?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胡泉臉一紅,吞吞吐吐的不說話,綠珠就笑著打趣道:“她想和周芳姐姐一起吧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沒有!”胡泉擺著手分辨道,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幼清輕笑,朝綠珠搖搖頭,和胡泉道:“這事兒你去和周芳說,她若是有空願意陪你走一趟我倒是不反對,若是你說服不了她,那我也幫不了你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胡泉聞言眼睛一亮望著幼清,幼清朝他點點頭,胡泉頓時笑著道:“成,那小人去準備了,這兩日就啟程!”高高興興的走了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我看是白高興了。”綠珠笑著道,“周姐姐可不是輕易說服的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他們之間的事,只要能成幼清總歸是高興的,至於怎麽成她也管不了,更何況,周芳也不是小孩子,喜歡不喜歡願意不願意她也很清楚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夜裏,幼清做了一個夢,夢見她做了一桌子的菜請封子寒吃飯,卻被宋弈稀裏嘩啦全掀翻了,他們大吵了一架……可是奇怪的是,吵架的內容她一點都不記得,卻只記得宋弈看著她的眼神……憤恨的,好像一口能將她吃了似的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幼清從夢裏驚醒過來,外頭已經大亮了,她驚坐起來喊著采芩:“什麽時辰了,老爺起了嗎?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老爺早走了。”采芩掛了帳子笑著道,“說讓奴婢不要喊您起來,讓您多睡會兒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幼清皺眉,這是他們成親近一個月來,她第一次早上沒有送宋弈出門,她有些懊惱的下了床:“那他走的時候用早飯了嗎,官服穿的是幹凈的還是昨兒那套?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吃早飯了,喝了一碗清粥呢。”采芩笑瞇瞇的服侍幼清梳洗,“官服穿的是幹凈的,按著您的意思,熨燙的平平整整的才送去的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幼清就想到了昨晚的那個夢,還是決定給宋弈做午飯,不管大事小事,這個家是他們兩個的,她總不能真的什麽事都不做吧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幼清隨便吃了幾口早飯,就和周長貴家的一起去了廚房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太太想做什麽菜。”竈上的婆子姓王,是薛家的帶來的婆子,擅長做淮揚菜系是吳越菜系,幼清看到竈臺上擺好了雞鴨魚肉和一些素菜,開口道,“燉個八寶菌菇雞湯,放在竈膛裏煨著,老爺不愛吃魚,那就做個魚片吧,先把刺剔出來。”她觀察了幾次,發現宋弈不愛吃魚,似乎是不願意吐遇刺,“等雞湯好了再燉個青菜就成了,把米飯用泉水蒸成七分熟就好了,這樣送過去飯剛剛好。”在衙門裏吃飯,飯菜也是講究,尤其像宋弈這樣官階不高家世不顯的,飯菜就不能做的太過張揚!

&nbsp&nbsp&nbsp&nbsp大家紛紛應是,幼清則挽了袖子和眾人一起忙活起來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周長貴家的則拉著采芩在一邊說話:“太太怎麽突然親自動手做飯了?是不是老爺說了什麽?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沒有!”采芩也覺得奇怪,昨晚幼清和宋弈在房裏什麽她並沒有聽見,“約莫是太太心疼老爺每日中午都吃不好,所以才想到了這個法子,她親自下廚,老爺總不好吃幾口就丟了筷子吧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周長貴家的眼睛一亮,照這樣下去,到明年太太及笄,圓房的事就順理成章了啊……現在最怕的,就是兩個人感情太好,哪一日情難自禁!

&nbsp&nbsp&nbsp&nbsp周長貴家的決定往後將家裏的事多讓蔡媽媽打理,她自己則要多跟在幼清後面才是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上個月是十八那日太太來的初潮,今兒已經是初十……周長貴家的在心裏頭默默的算著日子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幼清忙了近兩個時辰才將宋弈的三菜一湯裝盤讓江淮送走,香氣自食盤裏飄散出來,江淮吸吸鼻子一邊走一邊嘀咕道:“爺的日子過的越發好了,現在連午飯都要送,可憐他們還在外頭吃。”現在他看到阿古的做的飯菜,就想吐!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江大哥。”綠珠笑盈盈的道,“您看到另一個江大哥了嗎?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江淮回頭看著綠珠,還從來沒有誰這麽稱呼他們兄弟兩個:“說過幾日會下雨,他現在在後院修房頂呢,你找他有事?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有啊!”綠珠點頭道,“我要上街買東西,想找江泰大哥陪我一起去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江淮差點將手裏的東西丟在地上,他驚出一身冷汗,望著綠珠道:“讓他陪你買東西?”他們兄弟十幾年,江泰都沒有陪他買過東西,而且,江泰的東西也都是他買的,“他肯定不會願意吧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願意啊。”綠珠笑瞇瞇的道,“上次就是他陪我一起去鏢局的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江淮覺得自己頓時沒了話,張口結舌的點著頭:“你……你自己去找他,他在屋頂上呢。”說著一溜煙的跑了!

&nbsp&nbsp&nbsp&nbsp綠珠則蹦蹦跳跳的去了後院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幼清一身油煙味,回去換了衣裳吃過午飯,又進房歇午覺,剛躺下她忽然想起來什麽,喊采芩道:“老爺今晚是不是要在西苑值宿?”前晚和昨晚宋弈都回來的,今晚估摸是要留在西苑了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采芩點了點頭,幼清又重新躺了下來,咕噥道:“早知道,把他的晚飯一起做了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采芩輕笑著躡手躡腳的出了門,幼清睡了個午覺,醒來就看到綠珠哼著小曲兒在房裏忙來忙去,她坐起來狐疑的看著她,問道:“你怎麽這麽高興,撿到荷包了?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沒有!”綠珠說著獻寶似的端了個碗過來,“奴婢突然想吃腸粉,就趁著您睡午覺的空檔兒去了趟城隍廟,不但吃到了腸粉,還買了好多小東西呢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幼清沒說話而是朝采芩看去,采芩點著綠珠的額頭和幼清道:“她本事越來越大了,為了吃口腸粉特意跑去城隍廟也就罷了,竟然還請江大哥陪她一起去,真是了不得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你和江泰一起?”幼清穿衣服的動作一頓,打量著綠珠,綠珠天真的道,“是啊,城隍廟人多我一個人不敢去,就請江大哥陪我去了,我還請他吃東西了,不過他回來也幫我提東西了。”說著將裝著腸粉的碗遞給幼清,“小姐,您嘗嘗,真的很好吃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幼清滿臉的無奈,采芩將碗奪過來,啐道:“小姐的身子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,若是吃壞了,看老爺怎麽罰你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綠珠訕訕然的笑著,將腸粉藏在櫃子後頭,打算回來再吃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幼清梳洗了一番去看望薛思琴,還是王婆子在門口迎著她,見著幼清熱情的將她引進去,邊走邊主動將家裏的事情告訴她:“老爺早上去衙門了,太太還躺著的,一早上骨科的郎中的已經來過了,原本要貼膏藥的,可太太這會兒身子不大方便,就約了明天再按一次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知道了。”幼清穿過影壁,院子裏丫頭婆子忙碌穿梭著,見著她紛紛停下來行禮,祝大奶奶自房裏掀了簾子出來,遠遠的就喊道,“姨太太來了。”很熱情的打招呼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幼清有充分的借口不理她,敷衍的道:“大奶奶好。”說著就進了宴席室,祝大奶奶站在後頭瞠目結舌,沒想到方幼清的脾氣還挺大的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薛思琴正躺在穿上和春銀說話,見著幼清她笑著道:“剛才還提到你,中午可歇覺了?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歇了。”幼清在薛思琴身邊坐下來,“覺得好一些沒有,腰還疼嗎?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薛思琴搖搖頭:“不疼了。”又失笑,“就是有些想豪哥了,也不知道他好不好,有沒有想我!”現在也不好將人接回來,她身體沒康覆,豪哥接回來也沒有人照看!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等你好些讓人過去將他抱回來給你看看。”幼清安慰道,“家裏人多,你別擔心了,先把身子養好再說。”話落,又放低了聲音,問道,“姐夫沒有察覺什麽吧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薛思琴笑著搖搖頭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幼清放了心,就想起釵子的事情來,昨天鬧哄哄的那麽多事情,她也沒有來得及和薛思琴說:“……已經找回來了,你和姐夫也說一聲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阿彌陀佛。”薛思琴長長的松了一口氣,“這些日子我連做夢都夢到那只釵,如今可總算心落到實處了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幼清失笑,指了指外頭:“後來還消停吧?我進來的時候瞧見房門修好了,是姐夫找工匠來修的嗎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昨晚太平的很,大嫂還當著你姐夫的面來看我了,倒是老太太沒有露面,估摸著還在生昨天的氣!”薛思琴又道,“門是家裏的小廝修的,先湊合著用幾天,等過些日子再換扇新的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幼清毫不在意祝老太太是生氣還是高興,她昨天要是不甩臉子,祝老太太還不知道怎麽欺負到她們姐妹頭上來呢:“這樣的,就該請二姐過來,要不然我將二姐悄悄接過來?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你別鬧了。”薛思琴噗嗤笑了起來,道,“你這哪是為難老太太,你這是為難你姐夫,你二姐那邊你半個字都不能露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幼清也只是說笑罷了,既然她們答應走了,無仇無怨的她也不想把事情鬧的太難看!

&nbsp&nbsp&nbsp&nbsp姐妹兩人在房裏說著話,就聽到外頭常媽媽和祝大奶奶說話的聲音,祝大奶奶道:“我們東西多,兩輛馬車定是不夠的,還有船也要租的大一點,後天要保證一早就能啟程的,不要耽誤了我們時間!”他們明天一早往通州趕,約莫到入夜時分能到通州,在通州住一夜,後天一早就走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常媽媽應是,又道:“京城的土儀老爺已經吩咐人買好了,今天下午就會送到府裏,到時候奴婢一起裝好。”又道,“算著時間,中秋節那天我們應該還在山東境內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大奶奶不關心這個,她見宴席室沒了聲音,就拉著常媽媽走到一邊,嘀嘀咕咕的說了幾句,常媽媽臉色一變望著祝大奶奶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你怕什麽,事情有我擔著呢!”祝大奶奶道,“今晚我會讓大家早點歇著,她身邊的幾個丫頭我來想辦法把人制了,你只管帶著人搬東西,撿值錢的搬!”若是能知道她銀票放在哪裏就更好了,也省的這麽費事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常媽媽驚心動魄的點點頭,沒有想到祝大奶奶要讓她做這個事!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我去看看騰哥,怎麽睡到這個時候還沒有起來。”她說著就朝房裏喊了一聲,祝騰沒有應她正奇怪,卻忽然間看到祝騰從她的房裏走出來,祝大奶奶一楞,問道,“你什麽時候去我房裏的?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騰眼神閃爍不定,攏著袖子道:“我來找你,發現你不在就出來了。”說著打了個哈欠,“我還沒睡飽,接著去睡覺了,你不要吵我!”話落,徑直回了自己房裏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大奶奶奇怪的看著自己兒子,忽然就想到了堆在妝奩匣子上的那些首飾,她提著裙子飛快的進了房裏,等看到那些釵簪都好好的擺在桌子上,她立時就松了一口氣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幼清在祝家待到祝士林下衙,和他們打了招呼就要回去,祝大奶奶攔著她說話,她也不理昂著頭怒氣沖沖的出了門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江淮回來說宋弈晚上不回來,幼清仔細問了情況,便一個人隨便吃了點東西梳洗上床躺著看書……祝大奶奶親自下廚做了十幾個菜,每樣菜端了三大碟,她忙活了一個下午,祝士林看著她滿頭大汗,問道:“大嫂,這些事讓下人做就好了,你不必親自動手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明天我們就走了。”祝大奶奶傷感的道,“以後再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,你們也沒有空回家去,大嫂也沒有別的本事,就只會做菜做飯,就當大嫂給你們賠罪了,這些日子給你們兩口子添麻煩了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大嫂!”祝士林慚愧的不知道說什麽,“往後……我和思琴一定會帶著豪哥回家的。”卻沒有再提請他們到京城來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大奶奶也不在意,含著眼淚笑道:“你們能回去當然好,家裏的人都念著你,你大哥也想著你呢,若非生意上脫不開身,他這次就要和我們一起來了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士林應是,祝大奶奶就道:“走,把飯菜擺上桌,我們吃飯去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丫頭婆子們把飯菜都擺好,一共三桌,祝大奶奶吩咐常媽媽:“讓家裏的下人一起坐著吃,今天不分裏外,都要盡興了才是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常媽媽應是,笑著招呼大家落座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薛思琴在宴席室裏聽著外頭的動靜,常媽媽就進來請春銀:“姑娘一起去吃吧,太太這裏我來守著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春銀看看薛思琴,薛思琴笑著道:“去吧,這是大奶奶的一片心意。”春銀欲言又止,薛思琴朝她搖搖頭,春銀這才出了門和大家都落了座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大奶奶親自招呼大家吃飯:“今兒是老太太請客,你們不要拘束,盡管放開了吃喝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眾人應是道謝!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大奶奶就端著杯子一個桌子一個桌子的敬酒,大家喝了幾杯也都放松下來,祝士林見祝老太太和祝大奶奶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說什麽,只得自己一個人坐在一邊喝悶酒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老爺!”常媽媽笑著過來,“太太說有點不舒服,請您過去一趟!”說完,很無奈的朝祝大奶奶打了個顏色,太太要請老爺,她總不能攔著啊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士林一驚忙放了杯子去了宴席室,望著薛思琴急切的問道:“哪裏不舒服,可要請大夫來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沒事。”薛思琴笑道,“就是聽著外頭熱鬧的很,我一個人有些著急,可惜又不能出去,就想讓夫君進來陪我說說話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士林松了口氣,給薛思琴倒了杯茶,自己則在床邊坐了下來:“大嫂說明天要走了,所以想親自做頓飯菜請大家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薛思琴看出了祝士林眼中的愧疚和無奈,她能理解,也正因為這樣她才覺得祝士林人品可貴,她握著他的手道:“夫君,明天把豪哥接回來吧,妾身也想豪哥了。”有自己的孩子在,祝士林也會分心一些不至於一頭栽在愧疚中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士林微微笑著頷首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外頭推杯換盞喝的熱鬧不已,等到亥初時分,已有好些人不勝酒力醉倒在桌子上,還有幾個丫頭早早的回去歇了,院子裏這才又安靜下來,祝大奶奶便去了宴席室,囑咐祝士林早些歇著:“明天還要去衙門,別累壞了身子,我和娘都要心疼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你們先歇著吧,我今晚就在這裏陪著思琴!”祝士林說著送祝大奶奶回去,“大家都醉了,院子明天再收拾不遲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大奶奶笑著應是,扶著祝老太太回去休息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士林也洗漱一番和薛思琴一起躺在羅漢床,他笑著道:“這床睡著可真是咯人。”就幫著薛思琴輕輕按著腰……薛思琴讓祝士林熄了燈催著他早些睡,祝士林也確實累的很,沾了枕頭便睡著了,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左右,薛思琴輕輕推著祝士林,“相公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士林驚醒過來:“怎麽了。”滿眼的驚恐未定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您聽!”薛思琴指了指外頭,“妾身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今晚家裏的下人都吃了酒,大半夜指定是沒有人起來走動的,他凝神聽了一會兒,果然就聽到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似乎還有人低聲說話的聲音,不那麽近卻肯定是在院子裏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難道是哪個小廝趁著今晚沒人值夜,所以偷偷進了前院幽會?祝士林掀了被子:“你先睡,我去看看。”說著披了衣服輕手輕腳的開門出去,薛思琴望著祝士林的背影,重重的嘆了口氣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士林剛關了宴席室的門,就發現影壁那邊站了一個人,他驚了一跳又覺得那人的身形有些熟悉,他一動不動的靜默看著……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搬的差不多了。”那個人影走了出來,“再去把我們的東西搬過來壓在上頭,別叫人看見了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士林楞住,這是大嫂的聲音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子夜時分,大嫂不睡覺在做什麽?即便是收拾東西也不必要夜裏不睡覺趕著時間,他沒有多想喊了聲:“大嫂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大奶奶驚的跳了起來:“二……二叔。”她回頭看看停在門口的馬車,提著裙子飛快的往祝士林這邊走,企圖將他攔回去,“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睡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我聽到聲音,出來看看。”祝士林指了指門口,問道,“您這是做什麽,東西可以明早再收拾,不用這麽著急。”他的話還沒說完,就看到常媽媽帶著另外一個婆子從後院擡著一個箱籠出來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士林奇怪的看著她們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大奶奶收拾出的行禮都堆在暖閣裏面,後院並沒有她們的東西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常媽媽和婆子和也看到了他,怔怔的擡著箱子站在院子裏,又慌亂又不知所措!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士林皺眉,轉目朝祝大奶奶看去,祝大奶奶仿佛聽到了自己的心在嗓子眼跳動,她幹幹的笑著飛快的想著措辭,可她總是比不過祝士林的聰明,不等他說話祝士林已經想到了什麽,帶著怒氣大步朝常媽媽那邊走了過去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常媽媽朝後退了一步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士林停在她面前,一字一句道:“把箱子打開!”常媽媽搖著頭,求救的朝祝大奶奶看去,祝大奶奶緊跟著趕過來,“二叔,你這是做什麽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士林不理他們,親自上前察看,見箱子的搭扣上了鎖,他瞇著眼睛望著祝大奶奶:“大嫂,我看看裏頭是什麽東西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沒什麽,就是我和娘的一些衣裳什麽的。”祝大奶奶心急如焚,她沒有想到祝士林會出來,現在正好對面撞上,她要怎麽解釋這件事,祝士林那麽聰明,普通的謊言根本說服不了他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其實不用說服,祝士林認識祝大奶奶不是一天兩天,他只當現在家裏的日子過好了,不缺錢花,她的行事作風和以前也不相同,沒有想到……祝士林壓著聲音,咬牙切齒的望著祝大奶奶,問道:“大嫂,你隨我來。”話落,轉身往院子的另外一邊去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大奶奶朝常媽媽打著手勢,自己跟著祝士林走了幾步,祝士林停下來回頭看著祝大奶奶,一字一句道:“大嫂,箱子裏的東西,是不是思琴的陪嫁?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不……不是。”祝大奶奶擺著手,“他二叔,你怎麽會這麽想呢,思琴的東西是思琴的,我拿她東西做什麽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士林緊緊攥著拳頭,因為羞愧他滿臉通紅,渾身顫抖著站在祝大奶奶面前,他怎麽能相信,他不可能相信,祝老太太和祝大奶奶的東西收拾好正堆在暖閣裏,她即便要搬東西也不可能從後院搬出來……

&nbsp&nbsp&nbsp&nbsp難怪今晚突然要親自下廚做飯,還請了一家人吃飯,開了三桌喝了那麽多的酒,他以為祝大奶奶真的只是臨別不舍,沒有想到……他朝祝大奶奶冷笑了一聲,大步朝後院走去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大奶奶跳著腳的朝常媽媽打首飾,常媽媽立刻放了箱子喊道:“老爺……”上去要攔著祝士林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,祝士林壓抑著喝道:“滾!”他轉過身來,指著祝大奶奶一字一句道,“大嫂,您知道不知道您在做什麽,今晚您若是將這些東西搬走,明天思琴知道了,我便是一頭撞死在她面前,也抹不去我這一生的恥辱。”又道,“您到底想做什麽,想做什麽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大奶奶是知道,祝士林是真的生氣了,她有些害怕的後退了幾步,指著箱子結結巴巴的道:“二叔,你怎麽能冤枉人你,我怎麽說也是你大嫂,你這樣太叫我寒心了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冤枉,是不是冤枉大家心裏都清楚明白的很,祝士林實在懶得和祝大奶奶說話,嫌惡的道:“您把東西送回去,立刻,馬上!”說著目光陰冷的盯著常媽媽,常媽媽有些害怕的彎腰去擡箱子,祝大奶奶心裏卻覺得不能白忙了這一趟,就攔著常媽媽,和祝士林膠著不下,“我為什麽要送回去,就算我拿了她的東西又怎麽樣,我們是一家人,她的東西不就是你的,我作為大嫂,拿你一點東西難道也不可以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這是拿?這是偷,是搶!祝士林被氣笑了,反而說不出話來,祝大奶奶就接著道:“你當年要不是我,能有今天的成就,我這麽多年在祝家吃了多少的苦,原指望你飛黃騰達我們能沾點光,現在倒好,我們不但沒有沾到光,來趟京城還被你趕回去,你讓我如何不心寒。”又道,“這些東西不是我為自己拿的,我是在給你做面子,我和娘空手回去,鄉親們知道了會怎麽看,還以為你在京城過的多落魄呢,我帶了這些回去,那就是我們祝家的臉面啊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不要再說了。”祝士林無力的擺著手,“趁著大家不知道,趁著思琴沒有察覺,你們把東西送回去,我也只當沒有看見,等天一亮就送你們出城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大奶奶暗怒指著祝士林道:“祝休德,枉費娘罵你的時候我還替你說好話!一個媳婦你都壓制不了,你還算不算男人!”祝士林撇過頭去,飛快的在臉上抹了一把,強勢的上前,自常媽媽和婆子手裏奪過箱子,他發了狠一般,頭一回將這麽沈的箱子抱著就往後院去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大奶奶跺腳著,可又不敢真的和祝士林爭執,若是將家裏人的都吵醒了,她就真的白忙活了一趟!

&nbsp&nbsp&nbsp&nbsp他追過去,祝士林停下來,一雙眼睛血紅的看著祝大奶奶,咬牙切齒的道:“我祝休德無用,可也是個男人,我這一生便是窮死,也不可能去動思琴的嫁妝,你們若敢打這個主意,休要怪我與你們翻臉無情!”話落大步走著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箱子很沈,裏頭是他們挑揀的貴重的東西,塞了整個箱子,常媽媽和婆子兩個人擡著都覺得吃力,更何況手無縛雞之力的祝士林呢,他走了幾步便有些吃力,可依舊咬著牙一步一步往後頭挪!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大奶奶被祝士林的話驚在當場,和常媽媽對視一眼,常媽媽勸著道:“大奶奶,算了吧,這樣鬧下去又是一頓難看!”她也覺得這事兒辦的不光彩,可是太太讓她跟著老太太,大奶奶回去,她已經沒有了選擇……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大奶奶氣怒不已,上前照著常媽媽的臉上就抽了一耳光:“沒用過的老貨,留著你做什麽用!”說著,拂袖往祝老太太房裏去,她忙活了一個晚上,又是做飯又是灌酒的,最後卻什麽都沒有得到!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士林都說那樣的話了,她還留在這裏做什麽,走,現在必須走!

&nbsp&nbsp&nbsp&nbsp可轉念一想,那天宋大人說的寫信和高縣令的事情還沒有落實,姨太太那邊也沒有點頭,這個事兒要怎麽辦,原本她還指望祝士林幫忙,現在鬧成這樣祝士林肯定也不願意幫她們了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這是大事,不落實了她這趟就真的是白來了,心裏轉了幾遍可她就是想不出對策來,就在這時祝老太太從房裏走了出來:“老大媳婦!”又道,“事情辦的怎麽樣?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娘!”祝大奶奶憤憤不平的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邊,祝老太太聞言皺眉道,“走,我們去找休德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宴席室中,薛思琴靜靜的躺在羅漢床,春銀從外面悄無聲息的進來,薛思琴望著她,春銀就道:“太太,她們真是太過分,幸好老爺看到了,要不然那箱子東西就真的搬走了。”又道,“裏頭有一個裝著您首飾的妝奩匣子,一只前朝的春瓶,一對玉獅子,兩只金葫蘆……”她零零總總的說了一遍,越說越氣憤,“奴婢真恨不得去報官才好。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薛思琴拍了拍她的手,道:“若是要把事情鬧大,我們又何必忍到今天,我有許多法子,能讓她們灰溜溜的離開,但是我們不能親自動手。只要我和老爺還是一天的夫妻,只要我們還想好好過日子,我什麽都不能做,不但不能做還要勸著他……”一時痛快誰都會,可痛快過後呢,她和祝士林的日子還要不要過?!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她們拿不走的。”薛思琴淡淡的道,“你去看看,騰哥是不是已經不在房裏了。”當她是傻子不成,便是東西搬上車,她也會讓她們乖乖的送回來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春銀一楞飛快的跑了出去,過了一會兒臉色很難看的回來,點著頭道:“大少爺真的不在房裏,他什麽時候出去的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不用想也知道,祝騰肯定會跑出去的,他不見到那個什麽姑娘,怎麽會死心塌地的走:“你去告訴老爺一聲吧!”薛思琴搖了搖頭,這個祝騰比十個薛瀲還要不省心,小小年紀就往那種地方跑,往後便是祝家再多的家產也要被他敗掉了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“奴婢這就去告訴老爺。”春銀急匆匆的跑去了後院,薛思琴凝著躺在床上聽著外頭的動靜,不一會兒就聽到祝大奶奶跑回來,確認祝騰真的不在房中,立時就站在門口嚎哭了起來,薛思琴厭煩不已索性閉上了眼睛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祝士林進了宴席室:“思琴。”他邊穿衣裳邊和他道,“騰哥不見了,我出去找找他,你先休息!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薛思琴應了一聲,祝士林真的沒臉將祝大奶奶拿她嫁妝的事情告訴她,胡亂的說了幾句奪門而出,帶著人就往牡丹閣去……

&nbsp&nbsp&nbsp&nbsp幼清睡的迷迷糊糊聽到了院門被人拍的砰砰響,她驚坐了起來含著采芩:“去看看,什麽人在拍門,是不是老爺回來了!”這大晚上的,她怕是宋弈出了什麽事,說著自己也披了衣服起來。

&nbsp&nbsp&nbsp&nbsp等采芩回來的時候幼清已經站在門口,見著她問道,急著問道:“是什麽人?”

&nbsp&nbsp&nbsp&nbsp采芩回道:“來人是牡丹閣的小廝,說祝少爺在牡丹閣和錦鄉侯的徐三爺打起來了,好像是為了個姑娘……”又道,“徐三爺把人扣著,說……說祝少爺打傷了他的小廝,還說讓您親自去贖人,要不然就把祝少爺送衙門裏去。所以牡丹閣的小廝就直接找到咱們家來通知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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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nbsp&nbsp&nbsp&nbsp我吃元寶的《重生之嫡女不善》已經完結了,大家閑了可以看看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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